第44章 顧乘州反抗過劇情，可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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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乘州反抗過劇情, 可是他得到了什麽？
他不怕身體上的痛苦，不怕隨之帶來的實力上的衰弱，但有一天, 他發現, 沒有力量, 他可能連白檀都留不住, 那還談什麽以後？
所以那天離開莊園後，他立刻把顧家人處理了, 也對譚宵雨收起了敵視的態度，甚至表現得挺關心她。
果然劇情一經矯正, 他身上的不適很快就消散了，加上那兩顆異能珠, 短短兩個月內, 他的水系異能追趕上來了, 土系異能也練到了七級。
所謂的男主光環, 真的很好用呢。
若非如此，他又怎麽能如此順利地控制住東蕪城？
白檀心裏一突, 她看著顧乘州溫順的面龐, 冷笑：“你是什麽時候知道……劇情的存在，所以，你現在是要如劇情那樣，解決掉我嗎？”
她心底一陣陣發冷, 他要順應劇情, 所以他選擇了譚宵雨，他要順應劇情，所以他今天是來殺自己的？
哦，忘了, 書中反派死前可是受了不少折磨，那些他也要還原嗎？
葉金等人聽了白檀的話一驚，所以顧乘州真的是攜帶殺意而來的？
餘金剛這些已叛變的也急了，顧乘州說過，他不會傷害領主的！
但顧乘州卻完全沒感覺到氣氛的緊繃似的，他將額頭靠在白檀的膝頭上：“不，我永遠都不會傷害領主。”
白檀是睡到一半出來的，只披了一件外衣，穿著的是輕薄的棉質睡褲，隔著薄薄一層布料，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。
白檀看著他：“是嗎？那你準備怎麽處置我？”
“我只有一個要求，希望領主這段時間留在莊園裏，不要外出。”
白檀笑了起來：“看來你是要軟禁我了。顧乘州，你覺得你困得住我嗎？”
顧乘州一頓，從她膝蓋上擡起頭。
他們一個坐著，一個跪著，兩人目光平視，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，兩人的眼睛裏好似都燃燒著火焰。
顧乘州心頭微微一梗，沒想到有一天，她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他冷聲道：“你們都退下去。”餘金剛那群人猶豫，而葉金這邊則是分毫不退，只看著白檀。
白檀看了看顧乘州，也發話：“你們先退出去吧。”
這兩邊人馬才一起往外退，直到聽不到兩人對話的距離。
然後顧乘州又揚聲道：“把人帶上來。”
一個人被拖上來丟到地上。
白檀一看，竟然是瞿肇。
她心頭一驚，但又不是特別吃驚。
兩個月前瞿肇莫名失蹤，就是在顧乘州突然來到莊園的那一天開始的。她一直懷疑瞿肇是自己回去現實世界了，但也不是沒有懷疑過，是不是被顧乘州弄走了。
現在看來，她的擔憂還真是對的。
瞿肇四肢健全，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，並沒有遭受虐待。
她掃了一眼，目光回到顧乘州身上：“你不會以為，他對我很重要吧？”
她以為這句話會讓顧乘州生氣，沒想到他竟然很高興地笑了起來：“我就知道他這種反抗不了長輩，眼睜睜看著婚約被毀，還能口口聲聲自己對你是真心的孬種，你看不上的。”
白檀：“……？”
白檀看看地上的瞿肇：“你都告訴他了？”
顧乘州握著她的手，主動答疑道：“這倒不是，是我自己問出來的，這些入侵者在我面前，都沒有反抗的餘地，只要我願意，他們的來歷，過去，目的，都會毫無保留地被我探究到。”
瞿肇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，雙手雙腳都被捆住，他仿佛一個大號的粽子，但還是身殘志堅地吼道：“小檀，我就說了，這裏不適合你，這個世界太危險了，你作為一個入侵者，你根本不可能鬥得過他的！”
白檀楞住，有些恍惚，然後她猛地看向顧乘州，目光銳利起來：“我也是入侵者？”
她在心裏急聲問778：“我也是入侵者？我怎麽會是入侵者？”
但轉念一想，張碧算入侵者，王高志是入侵者，他們都是現實世界跑到這個世界來的，從這個性質上來算，自己和他們有什麽區別？
可笑，她還覺得王高志那些人是入侵者，是該被驅逐出去的，其實她也一樣啊。
778也懵了：“我不知道啊，你明明是這個世界的三大支柱之一，你是大反派啊！”
瞿肇嘴角哆嗦著，終於還是把真相說了出來：“之前我騙了你，其實那張碧、王高志，還有後來的那個宋營，他們回到現實世界後，起初確實只是失去了在這個世界的記憶，但漸漸的，他們連自己的記憶都失去了，最後徹底成了一個白癡。”
“入侵者是沒有好下場的。”
“發現了這一點後，組織封禁了所有同人書，不允許任何人進行嘗試性穿越，所以這半年來，都沒有人進來。”
“只有我，偷偷藏了一本。”
“後來我通過小兔互助系統的那個老徐，從別的世界交易來一個能夠儲存意識體的器具，這才偷偷放開了同人書，穿越了進來，想帶你離開。”
白檀震驚地看著他：“所以從頭到尾，都是你一個人的計劃，你一個人的一意孤行？根本沒有什麽科學家團隊。”
“我想救你啊！”
顧乘州冷笑：“你想救她，卻想過她回到你那個世界後該怎麽辦？最好的結果，也不過是她被困在那個不知道什麽樣的器皿裏。”
“以後我會再想辦法的，可是留在這裏，她會死的！”瞿肇嘶吼道，他紅著眼睛看著白檀，“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本唯一還在連載的同人文嗎？那本同人文寫的就是此時此地發生的事！我們用盡了辦法也找不到作者的信息，終於有一天，我們破譯了序章，你知道上面寫著什麽嗎？”
他死死瞪視著顧乘州，兇狠道：“上面寫著，故事的主角意識覺醒，他在生與死之間輪回，每一次都是重覆的發展，他不滿於這樣的重覆，想要新鮮刺激的東西，所以，他把看過原著和同人文的讀者吸引進來，這些人被稱為入侵者，他們或預知劇情，或雄心勃勃，或攜帶金手指，他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，就是最大的變數，是刺激的創造者！”
瞿肇罵著顧乘州：“他就是個瘋子！為了一己之私把無辜的人拖進這個糟糕的世界！”
白檀震驚地看著顧乘州。
顧乘州垂著臉，看不清神色。
瞿肇繼續說：“小檀，你是第一個入侵者，按照序章上的理論來說，入侵者會附身到無關緊要的角色上，或者直接生成一個原本不存在的任人物，但你不知道為什麽，附身到了反派的身上。”
他眼淚掉了下來：“反派是這個世界的三大支柱之一，和男女主一樣，會最大程度的受到劇情的限制。如果這個世界因入侵者而改變，三大支柱會被粉碎，如果這個世界終究不會被改變，你會延續原身的命運，也是一個死啊！”
所以無論最後怎麽發展，白檀都會死在這裏。
所以他才想把她帶走！他必須把她帶走！
顧乘州擡起頭，摸了摸白檀的臉：“我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他從單膝跪地起身，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白檀身上：“外面涼，進去吧。”
然後他揮一揮手，瞿肇又被人堵住嘴拖了下去。
白檀看著顧乘州，第一次意識到，她是真的從未看清過他。
她忍不住問：“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事情，知道我的來歷嗎？”
顧乘州沈默了片刻：“如果我說我不知道，你相信嗎？”
白檀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。
顧乘州眼神暗了暗：“總之，你現在知道了真相，給我一點時間，我會解決好的，如果最終我解決不了，那麽你再跟他走也不遲。”
他最後看了看她，轉身離開。
白檀大聲問道：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顧乘州停下來，沒有回頭：“力量，領主，我需要力量。”
白檀被軟禁了起來，她住的這個小院周邊滿是守衛的人呢，看似關押著她，但其實這些人也不敢真的限制她的自由，白檀也可以輕而易舉地離開這裏。
但她幾經思考之後，到底沒有這麽做。
她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囚徒，甚至每天小兔互助系統上的交易也沒有終止。
除了不踏出院子，她的生活和從前並沒有什麽兩樣。
而在幾天之後，778也終於戰戰兢兢地從他們的穿書系統總部問到了消息。
“總部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問題，反正我們只是管穿書的事情，我們等於是被分給你的金手指，接到的任務也是讓你走一些劇情線，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778說完偷瞄宿主的表情，心中懊惱，總部那邊居然搞了這麽大的烏龍，這個世界根本不是被同人書入侵，分明是被讀者入侵，還說要宿主配合清除掉入侵者，其實宿主本人也是一個入侵者。
監察者知道了這事，都沒臉過來見白檀，想想他們得到了錯誤的信息，還把這個錯誤的信息傳遞給宿主，鄭重其事地要她配合，簡直是太烏龍了。
白檀聽了沒有什麽反應，只是問：“所以，你們穿書系統也對這裏的事情沒有辦法？”
778說：“每一本書，其實整體時間線基本圍繞在故事發生的那一段，再準確一點說，是圍繞著主角人物從生到死的這麽一個過程，就算有前言伏筆，有番外後續，時間跨度也不會拉很大。
“所以每一個書中世界，都在他們的時間區間內，比如從第一年，到第一百年，不斷進行著重覆演繹，這就是劇情的力量。”
“據總部的分析，我們這個世界中，主角的意識覺醒了，他意識到自己生活在書中，而且每一次開始新的輪回，他都帶有著前面幾世的記憶，對於他來說，他就是不斷地從生到死，不斷地經歷一樣的事情，而且無法進行反抗和改變。”
“所以他通過不知道什麽辦法，把讀者給拉了進來，想要借助外力改變這永恒不變的輪回。一旦改變，這個世界將不會再進行輪回，時間得以來到從未有過的第101年。但與此同時，劇情的力量被粉碎，原有的世界支柱會消失，作為世界支柱的那些角色們，自然也會迎來毀滅。”
白檀聽著，說：“所以那個主角想要打破輪回的時候，也知道就算成功了，他也會隨之滅亡？”
778說：“如果他足夠厲害，他會知道的。”
都能把讀者拉進來了，厲不厲害？簡直厲害壞了，那肯定能預見自己不會有好下場啊。
所以778覺得瞿肇罵顧乘州是個瘋子也沒罵錯，這人厭倦了不斷地輪回，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反抗。
“可是我從穿越接來開始，就接觸到了顧乘州，他不像是裝瘋賣傻，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些，難道覺醒的主角其實並不是他？”白檀說著就搖了搖頭，不是顧乘州，難道還能是譚宵雨嗎？
778也有點疑惑：“總部推測，他把讀者拉進來這種事受到了劇情的反抗，兩邊進行了角力，最後他雖然成功了，但也因此付出了代價，比如丟失了覺醒後的記憶，再次成為了一個角色人物。”
白檀嘆了口氣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她看向窗外的陽光。
顧乘州他厭惡這個世界，厭惡被劇情操控的感覺，厭惡到不惜毀滅自己，可是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，卻是在順應劇情。
因為只有順著劇情走，他才能得到力量。
畢竟劇情的最高點，是他成為此間的主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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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那天離開莊園後，他立刻把顧家人處理了, 也對譚宵雨收起了敵視的態度，甚至表現得挺關心她。
果然劇情一經矯正, 他身上的不適很快就消散了，加上那兩顆異能珠, 短短兩個月內, 他的水系異能追趕上來了, 土系異能也練到了七級。
所謂的男主光環, 真的很好用呢。
若非如此，他又怎麽能如此順利地控制住東蕪城？
白檀心裏一突, 她看著顧乘州溫順的面龐, 冷笑：“你是什麽時候知道……劇情的存在，所以，你現在是要如劇情那樣，解決掉我嗎？”
她心底一陣陣發冷, 他要順應劇情, 所以他選擇了譚宵雨，他要順應劇情，所以他今天是來殺自己的？
哦，忘了, 書中反派死前可是受了不少折磨，那些他也要還原嗎？
葉金等人聽了白檀的話一驚，所以顧乘州真的是攜帶殺意而來的？
餘金剛這些已叛變的也急了，顧乘州說過，他不會傷害領主的！
但顧乘州卻完全沒感覺到氣氛的緊繃似的，他將額頭靠在白檀的膝頭上：“不，我永遠都不會傷害領主。”
白檀是睡到一半出來的，只披了一件外衣，穿著的是輕薄的棉質睡褲，隔著薄薄一層布料，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。
白檀看著他：“是嗎？那你準備怎麽處置我？”
“我只有一個要求，希望領主這段時間留在莊園裏，不要外出。”
白檀笑了起來：“看來你是要軟禁我了。顧乘州，你覺得你困得住我嗎？”
顧乘州一頓，從她膝蓋上擡起頭。
他們一個坐著，一個跪著，兩人目光平視，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，兩人的眼睛裏好似都燃燒著火焰。
顧乘州心頭微微一梗，沒想到有一天，她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他冷聲道：“你們都退下去。”餘金剛那群人猶豫，而葉金這邊則是分毫不退，只看著白檀。
白檀看了看顧乘州，也發話：“你們先退出去吧。”
這兩邊人馬才一起往外退，直到聽不到兩人對話的距離。
然後顧乘州又揚聲道：“把人帶上來。”
一個人被拖上來丟到地上。
白檀一看，竟然是瞿肇。
她心頭一驚，但又不是特別吃驚。
兩個月前瞿肇莫名失蹤，就是在顧乘州突然來到莊園的那一天開始的。她一直懷疑瞿肇是自己回去現實世界了，但也不是沒有懷疑過，是不是被顧乘州弄走了。
現在看來，她的擔憂還真是對的。
瞿肇四肢健全，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，並沒有遭受虐待。
她掃了一眼，目光回到顧乘州身上：“你不會以為，他對我很重要吧？”
她以為這句話會讓顧乘州生氣，沒想到他竟然很高興地笑了起來：“我就知道他這種反抗不了長輩，眼睜睜看著婚約被毀，還能口口聲聲自己對你是真心的孬種，你看不上的。”
白檀：“……？”
白檀看看地上的瞿肇：“你都告訴他了？”
顧乘州握著她的手，主動答疑道：“這倒不是，是我自己問出來的，這些入侵者在我面前，都沒有反抗的餘地，只要我願意，他們的來歷，過去，目的，都會毫無保留地被我探究到。”
瞿肇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，雙手雙腳都被捆住，他仿佛一個大號的粽子，但還是身殘志堅地吼道：“小檀，我就說了，這裏不適合你，這個世界太危險了，你作為一個入侵者，你根本不可能鬥得過他的！”
白檀楞住，有些恍惚，然後她猛地看向顧乘州，目光銳利起來：“我也是入侵者？”
她在心裏急聲問778：“我也是入侵者？我怎麽會是入侵者？”
但轉念一想，張碧算入侵者，王高志是入侵者，他們都是現實世界跑到這個世界來的，從這個性質上來算，自己和他們有什麽區別？
可笑，她還覺得王高志那些人是入侵者，是該被驅逐出去的，其實她也一樣啊。
778也懵了：“我不知道啊，你明明是這個世界的三大支柱之一，你是大反派啊！”
瞿肇嘴角哆嗦著，終於還是把真相說了出來：“之前我騙了你，其實那張碧、王高志，還有後來的那個宋營，他們回到現實世界後，起初確實只是失去了在這個世界的記憶，但漸漸的，他們連自己的記憶都失去了，最後徹底成了一個白癡。”
“入侵者是沒有好下場的。”
“發現了這一點後，組織封禁了所有同人書，不允許任何人進行嘗試性穿越，所以這半年來，都沒有人進來。”
“只有我，偷偷藏了一本。”
“後來我通過小兔互助系統的那個老徐，從別的世界交易來一個能夠儲存意識體的器具，這才偷偷放開了同人書，穿越了進來，想帶你離開。”
白檀震驚地看著他：“所以從頭到尾，都是你一個人的計劃，你一個人的一意孤行？根本沒有什麽科學家團隊。”
“我想救你啊！”
顧乘州冷笑：“你想救她，卻想過她回到你那個世界後該怎麽辦？最好的結果，也不過是她被困在那個不知道什麽樣的器皿裏。”
“以後我會再想辦法的，可是留在這裏，她會死的！”瞿肇嘶吼道，他紅著眼睛看著白檀，“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本唯一還在連載的同人文嗎？那本同人文寫的就是此時此地發生的事！我們用盡了辦法也找不到作者的信息，終於有一天，我們破譯了序章，你知道上面寫著什麽嗎？”
他死死瞪視著顧乘州，兇狠道：“上面寫著，故事的主角意識覺醒，他在生與死之間輪回，每一次都是重覆的發展，他不滿於這樣的重覆，想要新鮮刺激的東西，所以，他把看過原著和同人文的讀者吸引進來，這些人被稱為入侵者，他們或預知劇情，或雄心勃勃，或攜帶金手指，他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，就是最大的變數，是刺激的創造者！”
瞿肇罵著顧乘州：“他就是個瘋子！為了一己之私把無辜的人拖進這個糟糕的世界！”
白檀震驚地看著顧乘州。
顧乘州垂著臉，看不清神色。
瞿肇繼續說：“小檀，你是第一個入侵者，按照序章上的理論來說，入侵者會附身到無關緊要的角色上，或者直接生成一個原本不存在的任人物，但你不知道為什麽，附身到了反派的身上。”
他眼淚掉了下來：“反派是這個世界的三大支柱之一，和男女主一樣，會最大程度的受到劇情的限制。如果這個世界因入侵者而改變，三大支柱會被粉碎，如果這個世界終究不會被改變，你會延續原身的命運，也是一個死啊！”
所以無論最後怎麽發展，白檀都會死在這裏。
所以他才想把她帶走！他必須把她帶走！
顧乘州擡起頭，摸了摸白檀的臉：“我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他從單膝跪地起身，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白檀身上：“外面涼，進去吧。”
然後他揮一揮手，瞿肇又被人堵住嘴拖了下去。
白檀看著顧乘州，第一次意識到，她是真的從未看清過他。
她忍不住問：“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事情，知道我的來歷嗎？”
顧乘州沈默了片刻：“如果我說我不知道，你相信嗎？”
白檀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。
顧乘州眼神暗了暗：“總之，你現在知道了真相，給我一點時間，我會解決好的，如果最終我解決不了，那麽你再跟他走也不遲。”
他最後看了看她，轉身離開。
白檀大聲問道：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顧乘州停下來，沒有回頭：“力量，領主，我需要力量。”
白檀被軟禁了起來，她住的這個小院周邊滿是守衛的人呢，看似關押著她，但其實這些人也不敢真的限制她的自由，白檀也可以輕而易舉地離開這裏。
但她幾經思考之後，到底沒有這麽做。
她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囚徒，甚至每天小兔互助系統上的交易也沒有終止。
除了不踏出院子，她的生活和從前並沒有什麽兩樣。
而在幾天之後，778也終於戰戰兢兢地從他們的穿書系統總部問到了消息。
“總部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問題，反正我們只是管穿書的事情，我們等於是被分給你的金手指，接到的任務也是讓你走一些劇情線，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778說完偷瞄宿主的表情，心中懊惱，總部那邊居然搞了這麽大的烏龍，這個世界根本不是被同人書入侵，分明是被讀者入侵，還說要宿主配合清除掉入侵者，其實宿主本人也是一個入侵者。
監察者知道了這事，都沒臉過來見白檀，想想他們得到了錯誤的信息，還把這個錯誤的信息傳遞給宿主，鄭重其事地要她配合，簡直是太烏龍了。
白檀聽了沒有什麽反應，只是問：“所以，你們穿書系統也對這裏的事情沒有辦法？”
778說：“每一本書，其實整體時間線基本圍繞在故事發生的那一段，再準確一點說，是圍繞著主角人物從生到死的這麽一個過程，就算有前言伏筆，有番外後續，時間跨度也不會拉很大。
“所以每一個書中世界，都在他們的時間區間內，比如從第一年，到第一百年，不斷進行著重覆演繹，這就是劇情的力量。”
“據總部的分析，我們這個世界中，主角的意識覺醒了，他意識到自己生活在書中，而且每一次開始新的輪回，他都帶有著前面幾世的記憶，對於他來說，他就是不斷地從生到死，不斷地經歷一樣的事情，而且無法進行反抗和改變。”
“所以他通過不知道什麽辦法，把讀者給拉了進來，想要借助外力改變這永恒不變的輪回。一旦改變，這個世界將不會再進行輪回，時間得以來到從未有過的第101年。但與此同時，劇情的力量被粉碎，原有的世界支柱會消失，作為世界支柱的那些角色們，自然也會迎來毀滅。”
白檀聽著，說：“所以那個主角想要打破輪回的時候，也知道就算成功了，他也會隨之滅亡？”
778說：“如果他足夠厲害，他會知道的。”
都能把讀者拉進來了，厲不厲害？簡直厲害壞了，那肯定能預見自己不會有好下場啊。
所以778覺得瞿肇罵顧乘州是個瘋子也沒罵錯，這人厭倦了不斷地輪回，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反抗。
“可是我從穿越接來開始，就接觸到了顧乘州，他不像是裝瘋賣傻，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些，難道覺醒的主角其實並不是他？”白檀說著就搖了搖頭，不是顧乘州，難道還能是譚宵雨嗎？
778也有點疑惑：“總部推測，他把讀者拉進來這種事受到了劇情的反抗，兩邊進行了角力，最後他雖然成功了，但也因此付出了代價，比如丟失了覺醒後的記憶，再次成為了一個角色人物。”
白檀嘆了口氣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她看向窗外的陽光。
顧乘州他厭惡這個世界，厭惡被劇情操控的感覺，厭惡到不惜毀滅自己，可是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，卻是在順應劇情。
因為只有順著劇情走，他才能得到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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